闫力元

五绝制度崩及其流衍

众所周知，《射雕英雄传》与《神雕侠侣》最后的结局都是华山论剑，同时《射雕》中还隐伏了二十五年前的第一次华山论剑。在《剑桥简明金庸武侠史》中，新元平博士将三次华山论剑视为生成调整的里程碑事件(指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第一次论剑自公元1195年举行至1276年襄阳城破，郭靖夫妇殉难，五绝制度支配武林80年。

新垣平是《剑桥简明金庸武侠史》中的金庸迷、历史爱好者、作家，还有《剑桥倚天屠龙史》

作为射雕三部曲的结尾，《倚天屠龙记》的故事背景与前两本书相隔百年，武林早已更新。门派主导时代取代了个人主导时代。然而，五绝系统仍然在书中埋下许多大大小小的隐藏线，让我们一窥那个时代的余响。

首先，倚天剑屠龙刀作为书中的线索，象征着五绝系统中北丐-北侠丐帮系统的遗留，甚至在改变世界形势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虽然丐帮不再是过去的荣耀，但它也是书中重要的帮会之一。继承欧阳锋西毒称号的是西狂杨过。在《倚天屠龙记》一书中，古墓后人黄衣女子举手解决了一场武林阴谋，可谓惊人。南帝-南僧系统是最不成器的，朱、武二弟子的后人跑到西域当缩头乌龟，竟然欺骗孩子，没有侠客精神。黄药师活着的时候，弟子已经枯萎了继承了他称号的小东邪郭襄创教峨眉，也算是东邪称号。

唯一让我们好奇的是，曾经是武林两大正派支柱之一的全真教，在《倚天屠龙》一书中消失了。这不仅不合理，也不符合历史事实。作者认为，这种对全真教的故意忽视实际上反映了金庸早年写作的民族主义立场。

全真教和金庸全真教和金庸的民族主义倾向

在《射雕三部曲》的前两部作品中，金庸先生大致概述了全真教创教之初的几个重要事件。笔者将按时间顺序大致梳理。

华山论剑前后，王重阳早年抗金，中年出家，收了七个弟子，全真七子。华山论剑第一次，王重阳技压群雄取得《九阴真经》，晚年为压制欧阳锋，与南帝段志兴交换了先天功和一阳指。欧阳锋死前再次重创。第二次华山论剑前后，全真七子侠义，弟子广收，全真教实力大增。多年来，周伯通陷桃花岛。第三次华山论剑前后，全真教内部分裂，赵志敬为首的亲元派一度想要接受蒙古人招安，但计划被全真五子及杨过小龙女破坏。全真教李志常、周伯通等人参加了1259年襄阳大战。

在2017版《射雕英雄传》中，黄药师对阵全真七子北斗七星阵

在金庸研究的基础上，新元平博士补充了许多关于全真教的重要历史事实。例如，全真教的分裂实际上发生在襄阳战争前。张志静在汗水中建立了全真教总部，实际上成为未来全真教的真正总部。而全真教抗元系，或战死，或隐居，无力与亲元总部争夺正统地位。他还对后五绝时期全真教的发展做了一些研究。例如，他认为华山派实际上是郝大同晚年创作的，张三丰也受益于全真教武术。曾与张三丰交手，可能是玄冥二师父百损道人，属全真教亲元派系。他还认为，1268年，少林寺心禅堂的高僧富裕在蒙哥汗的御前大会上挫败了全真教的掌教张志敬，使全真教不再盛况。

1995版《神雕侠侣》中的全真教

根据新元平博士的研究，我们可以大致梳理出后五个独特时代全真教的发展。全真教显然投靠了蒙古统治者，但由于比赛的失败，它逐渐衰落。后世全真教分为两种方式。抗元派的残余仍然影响着中原武林新兴势力的兴起。亲元派也诞生了像道教这样的著名武术教师。

新垣平的研究可信度存疑。郝大通华山传武几乎没有文献作证，至少在前两部《射雕三部曲》对全真武术的描述中，似乎没有玄冥神掌等阴毒武术的起源。但张三丰曾受益于全真武学，似乎有迹可循。最直接的证据是，据《倚天屠龙记》记载，张三丰早年创作了一门名为真武七截阵的七人武术，几乎是全真武术北斗七星阵的翻版。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线索是，明教五散人中有一个铁冠道士，摩尼教中有一个道士，这似乎很奇怪。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全真教投靠统治者被武林人鄙视，元末生灵涂炭，教武功高强、见识渊博的人，似乎可以不惜叛教，投身起义。

张三丰师徒，2019版《倚天屠龙记》

在后五个独特的时代，全真教的快速衰落大致可以归因于几点：一是他们自己的武术遗产无效，这是学校繁荣和衰落的自然规律，王重阳下降，全真武术几乎不如一代，全真七个儿子几乎不能成为武术的一流大师，到尹志平、赵志敬一代，悬崖下降；二是投资蒙古，失去了中原武林的认可，从张三丰学习北斗七星阵，但完全不提全真教的微妙心态就能看出来。全真教当时已经投诚于蒙古。作为中原武林的执牛耳人，现在公开反叛。可以想象当时武林人的影响。中原武林恶，甚至不愿公开提及全真这个词。当时，全真教已经成为蒙古人。作为中原武林的执牛耳人，他们现在公开反叛。可以想象，当时武林人民的影响。中原武林对全真教深感厌恶，甚至不愿公开提及全真这个词。当时，张三丰创立武当，仍处于开宗立派的关键时刻。武当没有深厚的基础。当然，他不想公开与武林叛徒全真教有任何关系。然而，张三丰应该非常尊重全真教的前辈。他一生只收到七个弟子。显然，这是对全真教创教真人王重阳的致敬。同时，他隐约比较了王重阳。

但与此同时，两位研究人员没有提到，尽管全真教背叛了中原武林，投靠元代统治者，但它利用与统治者的良好关系，保护了大量流落江湖的士人。南宋灭亡后，北方的士人往往为了自我完善而被全真教庇护。据《普照真人范公墓志》报道，汴梁以下，穿着北方衣服的人往往依偎在一起。从这个角度来看，全真教仍然保持着仁义的理念。值得注意的是，历史上，即使在金元交替的时候，全真教与统治者的关系也相对和谐，多次接受统治者的接待。

另一方面，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一书中故意忽视了全真教，其民族主义地位清晰可见。事实上，元代的全真教一直非常活跃。即使不复五绝时代的荣耀，至少也应该像丐帮一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免人间蒸发。这大概是因为他对全真后人的诚意深不屑一顾。

金庸晚年自悔

研究人员注意到，金庸晚期作品中的民族主义色彩已经大大降低，他对全真教投诚的态度一定比以前缓和了。因此，在金庸晚年手定本《倚天屠龙记》龙记》中，或多或少暗示了张三丰武功的师承来源。众所周知，张三丰的武术根植于《九阳真经》。在新版本中，金庸将《九阳真经》的创始人改为无名僧。这位僧侣在与全真教创教真人王重阳斗酒胜利后，借鉴了《九阴真经》，兴起了一颗竞争的心，于是创作了《九阳真经》。这也是《倚天屠龙记》中全真教迟来的再次亮相。而道家武学正统变革百年的轨迹，从此历历可见。

新版《倚天屠龙记》

综上所述，元代全真教仍然活跃，甚至可能影响华山、武当等新兴门派的武术体系。金庸在《倚天屠龙记》中故意忽视全真教，体现了他的民族主义倾向。全真教投诚蒙古的行为使其在中原武林中自绝。明朝建立后，全真教迅速衰落是合理的。但在元代统治期间，全真教利用其与统治者的关系，有一些善行，这一点不容忽视。尽管全真教在民族正义问题上没有坚持正直，但他们仍然尽可能保持体面和尊严。

编辑：顾明

校对：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