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和林徽因，

1920年代末从美国学成归来后，

致力于研究中国古建筑。

1937年盛夏，他们与创建学会的同伴们，

在五座主山峰之外，来到山西五台山，

推开一座僻静的古庙——

佛光寺大门。

佛光寺山门

佛光寺院落

佛光寺东大殿夜景

通过测绘考察，他们判断出，

建于公元857年的唐代，寺内东大殿，

从此打破了日本学者

唐代没有木制建筑的断言。

而且他们更在佛光寺，

发现了独特的唐代艺术，

梁思成先生兴奋地说，

诚中国第一国宝也。

如今，佛光寺仍安然坐落在僻静的深山中，

是中国文物保护的圣地。

1900年左右，日本派出许多专家来中国研究古建筑。其中，1922年，他们来到佛光寺拍照，但他们没有判断东大殿的建造时代。

这些日本学者得出结论，中国大地上没有唐朝或唐朝以前的木制建筑，所以我们应该去日本的京都和奈良。

1936年左右，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北平天坛修缮的祈年殿屋顶上

历史机遇留给了像梁思成和林徽因这样的中国人。

1937年仲夏，梁、林和他们的同伴们根据法国伯希和敦煌石窟图中五台山图中的大佛光寺，在寂静的深山中跋涉到佛光寺。

发现佛光寺东大殿

他们花了几天时间从内到外爬上爬下，根据各种建筑结构风格，对寺庙最高处的东大殿进行了综合断代，建于公元857年唐宣宗大中11年。从那时起，它打破了日本学者唐代没有木制建筑的断言。

不仅如此，佛光寺东厅还是一座殿堂级的木结构建筑。在佛光寺东厅，他们还发现了唐代雕塑、唐代壁画和唐代标题……梁思成先生兴奋地说：诚中国第一国宝。

寺院格局

佛光寺位于五台山五座主山之外。三面环山，北面是长山，南面是卧山，东面最高的大殿后面是山上的悬崖。

整个寺庙建于北魏时期，后来在唐武宗发起的灭佛难时被摧毁。

唐宣宗时期，大太监王守澄有个女弟子叫宁公遇，由她出资，高僧愿诚和尚主持，寺庙重建。

寺院占地约34200平方米， 三重院落从西向东修建，按山势依次高升。

伽蓝殿

第一进院落

从山门进来是第一重院子，一边是伽蓝殿，建于明朝崇祯时期，后来在清朝重建。

文殊殿

一边是建于金代的文殊殿。文殊殿体积很大，是一座五开间的建筑，面宽五间，很强壮。

注：在中国古建筑中，每四根柱子围成的空间称为房间， 一间宽就是面宽。

文殊殿山墙

典型的悬挂山顶结构，屋顶是两面坡，一直延伸到山墙的侧面。

支撑屋檐重量的木构件，称为斗拱；两柱之间的斗拱称为补间铺作。

45度斜拱出现在文殊殿的补间铺作上，是金代建筑的标志。

林徽因测绘石经楼

在第一次进入医院的中心，还有一座建于唐代干符四年的石经楼。林徽因穿着旗袍，爬上高梯子测绘石经楼。从那时起，中国建筑史留下了一张经典的老照片。

第二进院的偏殿

第一、二入院之间的花墙

第二进院落

第二个院子位于更高的平台上，半身高的花墙将两个院子隔开。

现在，第二个院子不再是一个完整的院子，剩下的建筑主要是南北两侧的偏殿。

壁画大佛光寺

根据梁思成和林徽因的大佛光寺壁画，有一座大型楼阁式建筑——弥勒大阁。

石柱基石

现在我们只能在院子里看到一些巨大的石柱基石，猜测它们很可能是弥勒阁留下的痕迹。

第二，三入院之间的台阶

第三进院落

然后走进第三个院子，穿过拱门结构的门洞，爬37级台阶，每级坡度超过45度，甚至用手和脚。

到了顶端，抬头一看，东大殿就跳进了视野。

与坐北朝南的普通寺庙不同，东大殿坐东朝西，但站在东大殿前可以看到日落，据说也可以看到旧的长安方向。

梁思成原话是这样说的：

除了寺庙本身是唐代的木结构外，寺庙里还有几十尊唐塑佛菩萨，梁下有唐代题名墨迹，拱眼壁上有唐代壁画。这四者一直被称为绝世，四艺集于一殿，是中国第一国宝。

也就是说，在梁思成看来，佛光寺东厅之所以被称为中国第一国宝，是因为它独特地融合了唐代四种艺术：唐代建筑的木结构、30多尊唐代佛像雕塑、唐代标题和唐代壁画。

如何判断东大殿建于公元857年？

与梁林一起发现佛光寺的莫宗江曾回忆说，每天测量的晚餐时间后，林建议在大厅前吃饭，在地上铺垫子和毯子。就像野餐一样，每个人都继续抬头看东大厅。

东大殿殿内

梁架上佛殿主送女弟子宁公遇的标题

能够准确推测东大殿建成的时代，得益于林徽因先生的远视。她站在大厅的地上，从远处看到梁架上似乎有字。之后找人搭架子爬上去用水清理，露出一行题目:佛殿主送女弟子宁公遇，意思是大厅的功德主是一个叫宁公遇的女人，也就是投资者。

石经楼大中十一年

东大殿外对面的石经楼上，正刻有佛殿主女弟子宁公遇的字迹，与大殿上的字迹相对应。

大中十一年字样

而且石经楼上有一个大中十一年，那就是公元857年。因此，它证明了大殿建造的具体时代。

梁思成画了佛光寺东大殿正立面和剖面图

唐代殿堂级木结构

佛光寺东大殿体积大，面宽七间，仅次于皇家建筑的九开间，长34米，宽17.66米。

中间的五个开间都是实心的双开板门，两端的尖间砌出一人来高的门槛墙，墙上安装了直窗。

墙体

大殿的墙壁涂成朱红色，唐代人特别喜欢的七朱八白粉刷古法出现在连接柱子和柱子的额坊后面。

注:七朱八白是一种几何形状。唐人用朱红把柱间的横坊分成七个等分，中间画八个白方块，所以叫七朱八白。

屋顶

屋顶是单檐阳台的屋顶，四面斜坡，这也是中国古代建筑中高档皇家和寺庙建筑的结构。

墙角柱头，到屋顶飞檐翘角近4米长，飞檐飞檐姿势就像展翅飞翔的鸟儿，轻盈不做作。

东大殿内梁思成

东大殿人字叉手，无侏儒柱，梁思成摄影

这里的条件非常困难。为了研究屋顶的结构，梁思成先生爬上了东大殿的天花板，上万只蝙蝠、臭虫和蝙蝠粪形成的恶臭。

在手电筒的探视下，我看到屋脊下面有一只强壮的叉手。这只大叉手中间没有侏儒柱，再次证明东大殿是唐朝的建筑。

注：侏儒柱是古代木制建筑中使用的木制构件，指立在梁上的短柱。叉手指支撑着侏儒柱两侧的斜杆。唐代的木制建筑只使用叉手；在宋代，叉手开始使用 侏儒柱；明清只使用侏儒柱；

斗栱

屋檐下的斗拱特别大，层层叠叠，像盛开的花朵。

根据不同的位置和功能，东大殿内外有7种斗拱。柱子上方的斗拱被称为柱头铺装，整个高度几乎是下面柱子的一半。

从墙上伸出来的尖木构成了昂，形状像切竹，所以叫披竹昂。

柱子

在东大殿的正立面上，支撑屋顶的外檐柱露出墙壁。梁先生发现柱头做成了一条柔和的曲线，丰满柔和。这就是卷杀。

柱头支撑在柱头上，中间没有横向木梁连接，这也是五代前建筑的一个特点。

覆盆莲花柱基

柱的基石叫柱基，这里的柱基是覆盆莲花式的，有一脸盆一样倒扣，是唐代和唐代以前高档建筑的标准风格。

佛光寺东大殿剖面图，梁思成画

大厅的外檐柱与大厅的内柱高度相同，通过斗拱与屋顶的梁坊相连，在唐宋的古建筑中被称为殿堂作品。与内外柱相比，内柱不需要斗拱的厅堂作品是一座更高层次的建筑。

东大殿内拱眼壁画菩萨像

唐代壁画

敦煌莫高窟是中国唐代最受欢迎的壁画，有数万平方米。山西保存的唐代壁画约60平方米，全部保存在今天的佛光寺东厅。

东大殿佛座壁画毗邻沙门天王

唐代壁画描绘在东大殿内槽的拱眼壁上。这些图片在画白色时使用明矾，现在明矾被氧化，呈现出早期壁画的黑色。

唐代塑像

目前中国保存的唐代寺庙彩塑约70尊，东大殿30多尊。

它们排成一排，都在佛坛上，每个房间都有一尊主像，周围有六尊威胁侍和菩萨，高度从近2米到5米以上。

林徽因在佛坛上摄影梁思成

与林先生与塑像的合影相比，我们可以看到佛像的壮丽气势。

梁先生在后来的写作中使用了如此大密度的佛像群体forest(森林)来描绘，眼前的景象是佛像的森林。

林徽因与宁公相遇，梁思成摄影

佛坛南端有一尊信女的雕像，梁、林推定这是佛光寺功德主女弟子宁公遇的雕像。

东大殿双开板门

板门内侧咸通七年题记

唐人题记

后代学者在大殿大门的背光处发现了一个著名的题记，内容大概是有僧玄朱，咸通七年来此游。

咸通七年大概是公元866年。东大殿建于公元857年。东大殿建成后不到十年，僧人玄珠看到了这种壮丽崭新的气象，在门上做了笔记。这样，这扇门也是千年的遗物。

明代罗汉彩塑在东大殿窗下

佛光寺的历史变迁

佛光寺东殿从唐代传下来，留下了各个朝代断断续续的丰富信息。现在有260多尊明朝塑料的罗汉。

明代悬塑仙山

罗汉的头顶上还塑有明代的悬塑仙山，是古人在登上天空之前对天空世界的想象。

东大殿屋顶梁架

除唐代人的题记外，大殿的板门和屋顶天花的梁架下，其他朝代也留下了丰富的题刻。

大殿前有两棵气势磅礴的松树。经过树龄校正，我们发现它们已1200到1300年左右的历史，与东大殿的存在非常相似。

推断东大殿建成后，这两棵松树在门口人为种植，因此它们已与大殿相伴数千年。

东大殿建于唐代，佛光寺建于北魏。在东大殿的一侧，有一座祖师塔。

林徽因在祖师塔二楼，梁思成摄影

根据风格，梁先生推断，这很可能是北魏寺庙修建僧人的墓塔。

由于三面环山的小气候，佛光寺常年云雾缭绕。光线直射云层，光线明媚，常被善良的男女认为是佛光普照世界。

据说北魏皇帝和他后来的继承人看到了这样的天象，就把寺庙命名为佛光真容禅寺。

当梁林先生推开佛光寺的门时，只有一庙僧侣和一个陪同的哑童。现在佛光寺没有主持的僧侣已经成为中国文物保护的圣地。

其中，东大殿是最能代表中国人心目中唐朝气象的建筑。在这里，我们觉得它似乎跨越了几千年，与古人进行了历史对话，是中国第一个值得的国宝。

照片摄影：王远见 晋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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