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粟

一部《梦华录》，半部创业史。从门可罗雀的赵茶馆到被茶馆同行模仿的半遮面，到北宋都城东京(今河南开封)最好的餐厅永安楼的开业，赵盼儿和她的北宋合作伙伴以优质的服务和独特的品牌营销方式主宰了东京餐饮业，吸引了当代皇帝出宫品尝。

最近的网络热播剧《梦华录》不仅让观众看到了赵盼儿女主角的营销方式，也让人看到了北宋城市的喧嚣。

一个来自钱塘北部的外国女孩真的能在东京的商业竞争中如此轻松地脱颖而出吗？曾经被认为是贫穷和虚弱的宋朝真的在剧中如此繁荣吗？

电视剧《梦华录》剧照

夜市不见了，早市开始了，甚至还有鬼市

宋朝历史上被认为是积贫积弱的文章，起源于钱穆的《国史大纲》。然而，这一说法近年来也受到了质疑。

北京大学历史学教授赵冬梅在他的作品《人间烟火》中写道:根据最保守的估计，11~12世纪，北宋东京的人口超过120万；13世纪，欧洲中心城市巴黎的人口刚刚达到24万；12世纪远处的伦敦人口是3万，13世纪只有4.5万。

在欧洲人的记忆中，伦敦说：街道很窄，大部分都没有石头，整天挤满了人、狗、马和猪。街道两旁都是房子和商店，缝隙里都是稻草。拥挤、肮脏，给人一种不愉快的感觉。

看看宋代人记忆中的东京，这是另一个场景。宋代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毫不犹豫地用美丽的文字赞美了东京。金翠耀眼，罗绮芬芳。新声笑在柳莫花衢，按管调弦在茶馆酒吧。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世界珍宝于一体，属于市易；世界的异味异味，都中。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笛鼓喧空，几个晚宴。

街道绿柳盛开，茶馆酒馆莺歌舞，夜晚昏暗，更令人兴奋。就人口和物流规模而言，北宋和东京确实是当时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特别是晚上过后，也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展览，人山人海的场景。

电视剧《梦华录》剧照

然而，在宋朝之前，由于管理需要，历代政府实行宵禁制度，广场和城市分开，采取封闭管理。即使在繁荣的唐朝，城市、广场和市场也必须日头一落地关闭。

晚上过后，甚至蜡烛也有限制。一年中，只有在农历正月十五至十七日的三天内，才允许观看灯笼和做生意。在其他夜晚，人们不允许在户外从事任何活动。但是谁晚上没有急事，有事就不能出门，真的不人道。

直到宋朝，城市人才开始拥有自己的夜生活。宋代将编辑手稿·《美食家》记载:太祖乾德三年四月十二日，诏‘开封府命令北京夜市至三鼓已来，不得禁止。’也就是说，太祖赵匡胤允许夜市营业到深夜12点。

到了宋徽宗时期，东京的商业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夜市也是前所未有的。没有营业时间的限制，店主不得不深夜下班(23:00-1:00)，凌晨5:00(3:00-5:00)上班，繁华地区的夜市通宵上班。其中，最著名的是州桥夜市和马行街夜市。

夜市结束了，早市开始了，甚至还有鬼市(当然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黑市)。东京已经完全成为一个不夜城。这样，辛弃疾的话就实现了东风夜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那么，琳琅满目的东京市场卖什么呢？

都城居民的快乐星球

大家一定都知道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如果你仔细看，千年名画一眼就充满了商业气息——美酒、美食、B&B、医院、占卜……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注过《水浒传》里杨志卖刀的街市之一，就在马行街。在电视剧《梦华录》中，赵盼儿的茶馆也在这里选择。这里也是餐厅的聚集地，人山人海。

根据《东京梦华录》·餐厅记载:京正店72户……其余的都被称为脚店。这里提到的72家店是经官方批准的大型餐厅，通常资金雄厚，实力非凡；脚店不是；脚店不是洗脚城，酿酒，只能从商店批发葡萄酒的店。

说到正店，东京有一家五星级酒店，那就是樊楼。

电视剧《知不知道应该是绿肥红瘦》的剧照

范楼位于东京宫城东华门外景明坊，是72家店铺中的第一家。范楼有一种自制的好酒，叫做眉寿和和旨。据《宋会要》记载，当时范楼每天缴纳2000元的官方酒税，每年销售5万公斤的官方酒。范楼的营业额也将由皇帝亲自询问，这显示了范楼在东京餐饮业的领导地位。

除了马行街，东京还有一个州桥夜市，名副其实的美食街。不仅有各种小吃和水果，商家还会根据季节性节气炒、炖、煮、凉拌，可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鸡、烧鹅……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如果你不想出去吃饭，你仍然对酒店很贪婪。外卖服务对现代人来说非常容易，在宋朝的东京也不难。在《清明节河图》中，你可以看到一个外卖兄弟系着一条小围裙，拿着一个食盒，出现在一家名为1000英尺商店的商店前。

北宋·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局部

没有智能手机，也不妨碍东京人享受生活。东京的外卖不仅可以通过陆路运输，还可以通过水路运输。一艘小而精致的船，装满汤、水果、蔬菜、葡萄酒，甚至茶，在湖上游泳，自由穿梭，这样的外卖船通常被称为湖船。你看，东京外卖兄弟的坐骑不仅像电动自行车那么简单，而且比现在的外卖服务更有活力。

大流量和高消费促进了宋代的酒店管理和服务标准。酒店提供客人选择的私人房间，并邀请歌手帮忙。说到娱乐表演，我们不得不提到东京的勾栏瓦舍。

瓦舍，又称瓦子、瓦市、瓦肆，早期是它是一个简陋的房子。一些艺术家在里面表演节目。后来，它逐渐发展成为一个集歌舞表演和商业表演于一体的休闲娱乐场所。吃完饭，在这里听一首小歌，欣赏钢琴艺术，看杂剧。也许这就是古人的快乐星球。

是一盏省油灯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凡京师酒店，……烛光灿烂，上下照片；最豪华的樊楼，珠帘绣，灯烛闪耀。如此丰富的夜生活，自然离不开宋代照明技术的快速发展。可以说，没有照明技术的进步，宋代夜经济就不会繁荣。

宋代曾经有一个四司六局的服务机构，类似于现在的婚礼服务公司。如果你打算举办宴会，你可以雇佣四司六局来承担整个过程。在四司六局中，还有蜡烛局，其职责是掌灯、蜡烛、蜡烛、蜡烛、照明、压力灯、座位、桌子、手柄、豆台、竹笼、灯台、火、木炭。因此，蜡烛经常用于宋代人民的生活中。

据《续资治鉴长编》记载，宋哲宗年间，定州购买的防城器具包括松明一十四万一千六十二斤半，桦烛一百一十四万四千五十二条，估计合用材料价格二万二千九十七贯二十七条。如果我们忽略了松明和桦树蜡烛的价差，我们可以计算出每根蜡烛大约20美元，相当于城市平民日收入的十分之一。这个价格显然是普通市民买得起的。

然而，点燃蜡烛的成本仍然高于点燃油灯。南宋的学者每天晚上提瓶卖油四五篇文章，藏在青布浣熊袖里，点灯读书。你看，整夜点灯只需要4~5美元。通宵燃烧蜡烛至少需要3~5支蜡烛，但需要50~90美元。

宋医生庄庄在《鸡肋》中介绍了各种油及其使用方法。大部分油可以食用，也可以用来点灯。这反映了宋代人对这些油作物的充分利用和宋代榨油技术的进步。

我们现在常说的省油灯也在宋代得到了推广。这种油灯壁是一个中空的夹层，侧面有一个小孔，从小孔可以向灯壁注入清水。灯油放在灯上，清水可以降低灯的温度，减少灯油的挥发，从而达到节油的目的。陆游曾写道：书灯不使用铜灯，但瓷最节能。

宋代还发明了灯罩和灯杖，更有助于东京的照明工程，让人们越来越喜欢在夜晚徘徊，日落不再只是传统的日出。

商家不通，财用自困

中国古代历代统治者大多实行重农抑商政策，不重视商业，甚至采取打压政策。然而，宋朝不仅商业发达，夜市也蓬勃发展，使得元明清时期难以超越，这与宋朝统治者对商业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经过五代十国的年复一年的战争，人们迫切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宋太祖赵匡胤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杯酒释放兵权，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政权的稳定，维护了国家主权。

此后，太祖实施了以文治国、重文抑武的基本国策。面对周边的军事强国，硬拼自然是打不过的。宋朝拿钱搞外交，得到了弱宋的称号。但是，避免军事战争发展经济，一方面可以减少战争伤亡，避免人民遭受战争的痛苦；另一方面，可以减少战争的时间和土地来休息，从而更好地发展经济。

然而，用中国传统的农业税作为国家的救命钱是远远不够的。宋朝的统治者开始转向商业税，形成了以商业税为主要税收的局面。宋的许多皇帝都颁布了保护商人和减税的法令，并对各级官员挤压供应商制定了明确的处罚规定。

宋代的商业税分为过税和住税两类。·《食品志》记载了两者的税率：行者来货称之为过税，每千元算二十；居民称之为住税，每千元算三十。

过税是商品流通税，专门从贩卖商品的商务旅行社征收。商务旅行社沿途经过税务后，按其价格的2%征税，即过税。住税是买卖交易税。开店的商人在当地做生意，或者去其他地区做生意，按其价格的3%征税，即住税。宋代从中央到地方层层建立了完整、严格的商业税网络和专职的商业税务机构。

然而，宋朝的统治者不仅征税，而且税收管理也有许多规章制度。

例如，宋太祖建龙在元年（960年）圣旨名单商业税例，不擅长改变增加损失和创收。也就是说，税收条款必须张贴在税务和官方部署的墙上，以突出公开和透明度，便于相互监督。商务旅行社可以拒绝并越过上诉。如果税务机关私人征税，商人也可以越过上诉。

良好的商业环境不仅给宋代商人带来了安全感，也提高了商人的地位。这也是电视剧《梦华录》中女主角赵盼儿在北宋东京做生意的一大保障。

宋仁宗曾在一项法令中说：商人失败了，金钱和用途都被困住了。正是由于宋朝实施了一系列可行的政策法规，规范了商业税收行为和商业税收的征收和支付，宋朝的商业得以发展和繁荣，成为中国历史上商品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

参考文献

《国史大纲》第六编《两宋之部》第三十一章《贫弱新中央》，钱穆，商务印书馆，2019。

《人间烟火》第三章东京梦华月亮背面，赵冬梅，中信出版集团，2021。

第10版欧洲中世纪史[美]朱迪斯·M.本内特、C.沃伦·2007年，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霍利斯特。

《宋:吃货黄金时代》第二章舌尖上的大宋，刘海永，河南文艺出版社，2020。

2011-12-05年，宋代商税法律制度，金珍珍，北京法院网。

来源： 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