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大学毕业的李继宏在广州东山区的出租屋里第一次读到了《小王子》,这成为他日后翻译《小王子》的缘起。回忆初读时的感觉,李继宏说彼时那个身在出租屋里的自己,对作者圣埃克苏佩里通过飞行员这一角色所传递出的孤独感深有感触。10年后的2013年,李继宏的《小王子》译本出世,引起了轩然大波,事到如今对于曾经的质疑,李继宏一如既往的不为所动,“我无意说服所有人认可,别人怎么看也不会改变我这个想法。”
2015年10月,伴随着《小王子》电影上映,腾讯携手基美影业推出、并由李继宏担任游戏特邀策划师的《天天爱消除》小王子电影主题版即将同步上线,将同一个故事放在三个不同的“语言”下解读,在李继宏看来,也许游戏正是除了书本、电影以外,第三种读懂《小王子》的方式。
李继宏所读懂的《小王子》:一部存在主义小说
一本仅仅3万多字的小说,竟成为阅读率“仅次于圣经”的经典,而七十多年来,依旧有不同的读者从《小王子》里读出新的蕴意,作为读者的李继宏,如何看待和读懂这本书?
“阅读是分层次的,最浅的是了解作品要传递的基本信息,我们日常看报纸就属于这个层面,阅读通俗小说也是这样,比如说读者看《追风筝的人》,一般只求知道讲了个什么故事就完了。稍微深一些的层次是领会作品所要传达的主题,并思考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借鉴。更深的层次是把自己放到作者的位置上,分析他所处的时代和社会,了解他接受过的教育和读过的书,从而去挖掘他为什么要这样写?字里行间有什么隐秘的微言大义?从这个角度来说,《小王子》既容易懂,又不容易懂。”——这是李继宏所理解的阅读。
具体到《小王子》,李继宏介绍,“我最早读这本书,是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当时刚脱离住学生宿舍的集体生活,一个人在广州东山区租了房子,还不是太习惯,所以读《小王子》的时候,对作者通过飞行员这个角色所传达出来的孤独感有很深的感受”,李继宏说自己第一次读时就被这个故事深深打动。而在翻译的过程中,随着对作者其他作品和相关资料的阅读,对于《小王子》李继宏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它不仅仅是一部给小孩读的童话,而是一部杰出的存在主义小说,其在文学和哲学上的重要意义,丝毫不亚于萨特和加缪等人的代表作。”“《小王子》是一部存在主义小说,它要传达的是一种存在主义的哲学,建议我们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活”,李继宏解释说,“换言之,外在事物,或者生活本身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去赋予它意义。如果我们能够做到圣埃克苏佩里在《小王子》里面建议的那样,无论是对待身边的人,还是对待日常生活,都能做到从自己的心出发,我想是不会感到空虚的。”
如何让读者读懂《小王子》:专业的翻译 开放的阅读
作为一名全职译者,近十几年来,李继宏一直专注于自己的翻译事业。如何翻译好《小王子》,并得到圣埃克苏佩里基金会认可使自己的译本成为唯一官方中文版?李继宏觉得至少就专业程度和投入程度来说,自己是唯一的。
有一项研究表明,任何技能都需要至少一万个小时的投入才能算得上略窥堂奥。李继宏认为,文学翻译也是这样的,自己在2007年辞去了工作,在家专门搞翻译。”我的生活很单调,基本上没有应酬,除了旅游的时间,每天从早上六七点工作到晚上十一点,过去十二年来翻译了三十几种各类题材的图书。其中有《灿烂千阳》、《追风筝的人》、《了不起的盖茨比》等畅销的文学作品,也有《公共人的衰落》这样的社会学专著,《与神对话》这样的新时代运动经典以及《穷查理宝典》这样的投资管理类作品“。李继宏认为,翻译不同类型、领域的书籍,能帮助自己更好的积累并完成新的译作。
对于《小王子》的翻译,李继宏表示,首要目标是保证从字句的含义到整体的文风,都能准确地把原著再现出来。就《小王子》而言,这一点并不难,因为原著所用的法文特别浅显,大概相当于小学四五年级的程度。最难的是重现作者优美的、诗意的文体。“但光靠这些并不能让读者完整地领会《小王子》的思想内涵,所以我写了一万多字的导读,结合作者的生平和作品,以及当时的思想潮流和社会状况,对这部小说做了全面的分析。”李继宏认为更丰富的资料将帮助读者更好的读懂小王子。
当被问及今天的读者们要如何阅读《小王子》,李继宏说,“读书也是讲缘分的,一本书能不能读进去,读了能得到多少启发,都是因人而异。无论是读《小王子》还是读其他书,只要抱着开放的心态就好。”
游戏:读懂《小王子》的第三种方式
十多年里,对于《小王子》,李继宏的身份从一名单纯的读者,转变为译者,如今,他又多了另一个身份——作为腾讯旗下经典游戏《天天爱消除》小王子电影主题版本的游戏特邀策划师,参与到第三种解读《小王子》方式的构建中。
”出版界对纸质书的未来普遍很担心,但这两年电子书市场的增长已经放慢,纸质书市场反而有所回升,尤其是在中国“。所以李继宏觉得阅读本身的前景并不会因为介质的变化而更加黯淡,反而更加丰富的内容形式的并存,对经典的流传有着更大的意义,这里说的内容形式不仅仅有图书,也包括电影、游戏。
对于游戏,李继宏也有自己的看法,“说到游戏,大家往往有一种错误的观念,就是把玩游戏等同于玩物丧志。但国外有很多杰出的心理学家通过实验证明,游戏在培养人们的认知能力和性格特征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李继宏表示,一款设计出色的游戏,往往能让玩家——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得到很多有意义的启发。”像《天天爱消除》,我自己也很喜欢玩,它在训练全局思维、培养预判能力方面有很大的帮助,因为如果你只盯着眼前的消除,就很难拿到高分,所以我很乐意担任《小王子》电影主题版的游戏特邀策划师“。
实际上,在李继宏看来,《小王子》与《天天爱消除》在内涵上本身就有着共通的地方。李继宏表示,《天天爱消除》的基本设定是做减法,你在游戏过程中保留的图标越简单,就越有可能得到高分。《小王子》的核心思想也差不多,它建议读者舍弃那些用“眼睛”能看见的东西,五千朵玫瑰组成的花园,并不如一朵小王子为之浇过水的玫瑰重要,越是明白这个道理,就越有可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我觉得通过开发新版本把两者结合在一起,是很有意思的创举”。
李继宏说,《天天爱消除》小王子电影主题版可以帮助玩家慢慢熟悉各种人物角色关系,理解原著的内涵。从而对图书产生兴趣。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可能会从玩家转变成读者,”如果能够因此养成或者巩固读书的习惯,那就超乎我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