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京市文化旅游局艺术部一级编剧 朱小松

近日，江苏省上演了一部由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创作、国家艺术基金滚动资助的艺术作品——民族舞剧《兰花花》。凄美的爱情故事，浓郁的陕北风情，如梦如诗的舞台呈现，让有幸观看演出的观众感动不已。此前，兰花的故事被解读为各种戏剧和舞蹈艺术形式，但中国东方表演艺术集团推出的版本可以说是开放、精致、真实、歌曲、舞蹈、戏剧、舞蹈美、灯光等，仿佛是一幅丰富的陕北高原风格画。最重要的原因是该剧的编导在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方面下了功夫。

故事讲述了喜闻乐见的故事。兰花的悲情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舞剧以故事主人公之一的杨五娃为叙述者，以倒叙的形式，通过爱情、梦想、婚姻、死亡四场戏剧，加上序曲、结尾，兰花的爱情悲剧一个接一个地呈现在人们面前。与此同时，老杨五娃还时不时地穿越故事情境，造成时空交错，也真也幻，物是人非的艺术效果。

故事情节起起落落。故事从兰花花和杨五娃开始。看到要做好事，周老财教唆媒人横刀夺爱，强迫兰花花嫁给未成年的小儿子。谁曾想到剧情突变，周老财不小心把小孩子打死了，然后有一个疯狂的毒计，用冥婚让兰花再次陷入绝境。因为媒人看到这段婚姻越来越糟，因为良心不安救出兰花和杨五娃，让两人远走高飞。看到逃出狼窝的两个人要结婚，又因兰花花误吃了有毒的白面馒头，死在黄河边。悬念一个接着一个，极强的戏剧性扣人心弦。

舞蹈语汇土洋结合。舞蹈剧的成功，首先是舞蹈的成功。兰花的故事诞生于陕北高原，浓郁的地域风情养育了这里的男女老少和山川灵魂。舞剧中的群舞部分采用了大量中国传统民间舞蹈语汇，吸收了陕北剪纸、皮影戏等传统造型符号。例如，充满活力和温暖的羊皮扇鼓励、无拘无束的腰鼓秧歌、夸张的村妇舞、灵活幽默的长凳舞、阴郁可怕的娃娃舞、聪明可爱的羊舞等，创造了西北高原丰富多彩的文化背景和华丽的色彩。在单人舞和双人舞部分，男女主角张扬个性，自由收发，默契配合，坚持多元化融合的特点。在充分展示地方特色的同时，合理运用芭蕾舞和现代舞的一些元素，更好地适应人物塑造和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

人物塑造具有创新性，摆脱了在一些反映旧社会主题的戏剧中，媒人往往是见利忘义、助纣为虐、一坏到底的人物。而在这个剧里，却刻画的比较丰满。一方面，她是拆散兰花和杨五娃美好爱情的主要帮凶；另一方面，面对周老财的阴谋，她感到内疚。再加上中国民间因果报应造成的心理压力，她良心发现自己为了赎罪，毅然救出了兰花和杨五娃。这不仅符合人性，也符合社会底层人物所遵循的生存第一、善恶第二的谋生理念。然后是对贫穷无知的村民群众的细致刻画，可谓入木三分。他们不仅是迎春社火的积极参与者，见证了兰阳之间纯洁的爱情；但他们也是冷漠的饮食者，是异常婚宴和残酷的麻木维护者。

故事意境的想象美和诗化美。虽然兰花的故事有真实的人物原型，属于现实主义主题，但要进入舞蹈艺术舞台，也必须经过导演的精心构思和创作，更不用说缺乏浪漫的画龙点睛了。该剧编剧曾解释说：兰花是一种花，一种普通、简单、优雅、无名的蓝花；兰花也是一首歌，一首美丽动人、震撼人心的民歌；兰花是一个美丽、善良、坚强、勇敢的女人……”。正是基于如此多角度、多层次、人花合一的人物塑造理念，《兰花》才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该剧运用蒙太奇的艺术手法和写意分割表演区域的表达方式，使故事和表演具有立体效果。同时，每场比赛开始前安排的原创信天歌唱段巧妙地预示着剧情的发展，深刻传达了男女主角复杂细腻的内心独白。以民歌《兰花》为音乐主题反复出现，渲染了两人爱情的悲剧色彩。陕北剪纸作为一种道具不时出现在观众的视线中，似乎展现了陕北女孩的聪明才智和可爱；漂浮的红盖象征着兰花和杨五娃无法控制的个人命运。它在杨五娃的怀里，在兰花的头上，在周老财的儿子手里。最后，杨五娃把它盖在死去的兰花头上。另一个例子是，在第二场比赛中，杨五娃守护着羊梦想娶媳妇。这种情况安排不仅符合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强了舞剧即诗剧的艺术美。人羊共舞，寓意着人与自然的美好和谐，也为杨五娃的爱情难以实现，埋下了苦难的伏笔。俗话说：用乐景写哀乐，用悲景写乐，加倍悲乐(王夫之《姜斋诗》)。

当然，该剧也存在可商榷之处。例如，最后一部分的字幕对该剧的主题有提示和指导作用，但也限制了观众的想象力、思维和判断力。因为在每个观众心中，都会有自己理解的兰花。另一个例子是，在第二场梦中，杨五娃和兰花花因媒人上门而产生误解。由于兰花花的真诚和坚持，他们解除了过去的怀疑。这种舞蹈感觉太僵硬了，事实上，它可以更有趣。比如周老财在婚宴上直接和杨五娃开始，似乎违反了常识，是否可以先让家丁开始。此外，在服装设计上，杨五娃与其他年轻农民在服装上没有明显的区别，视觉上也不容易分辨，不如兰花服装醒目。

六月日头腊月的风，祖先留下个人爱人……兰花虽然是一首爱情悲歌，但她不畏权力，为爱情飞蛾扑火，依然让陕北人民骄傲自豪。如果我们想探索民族舞剧《兰花》的当代现实意义，作者认为，正如陕北民歌所唱的那句话：祖先留下个人爱人，爱人，而不是恨人、欺骗人、欺骗人。如何引导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和爱情观，如何让人活得更有尊严和自由，是我们应该思考和面对的严重问题。（朱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