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刑警803主题日属于上海刑警节。和往常一样，浦东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组长曹志祥习惯性地走进档案。

目前，案卷材料按时间顺序编号，静静显示。每个文件袋后面都隐藏着一段尘土飞扬的血债——它们是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今还没有被解决的。

在一边的登记簿上，阅读记录密集，页脚被卷起。每隔一段时间，曹志祥和团队刑警就会重新整理案卷，寻找可能的破案线索。

案卷目录贴在陈列柜前。这一次，曹志祥划了个名字：2001.5.周家渡地区故意杀人案。

在各方努力下，这起命案刚刚告破，时隔21年，终于真相大白。

/01/

拨云见日

比中了！犯罪嫌疑人的生物信息比中了。

今年3月10日深夜，一条令人兴奋的消息传来——多年后，2001.5.周家渡地区故意杀人案的生物信息比较终于有了眉目。

很快，刑侦支队重案队、刑科所骨干、当年能找到的案件侦查人员都挤满了会议室。现任刑侦支队综合科科长胡铁军在21年前翻出了工作笔记。那一年，他是现场调查人员之一。

2001年5月18日下午，在浦东新区周家渡地区，独居的赵阿婆在家中死亡。

赵女士最初在浦南文化中心的食堂工作。这一天，她的同事们看到她没有来，就来报警。胡铁军回忆说，现场没有强行闯入和战斗的痕迹，残留的生物信息不足，只有一条可疑的掌纹。

根据唯一的线索，警方推测凶手是一名年轻人，可能是受害者熟人的激情犯罪。然而，成千上万的生物痕迹，在调查和访问中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老人的死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谜，21年。

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物证信息，用最新的技术进行比较，一个数字终于浮出水面。比中的嫌疑人名叫杨光（笔名），38岁，来自这个城市，失业了。结果证明，2021年11月底，杨光因涉嫌挑衅被三林公安局刑事调查旅拘留，他的信息被警方获得。

调查人员发现，杨光17岁，在案发前后辍学，有强制戒毒和盗窃的记录……他的身影与当时的嫌疑人画像朦胧地叠在一起。

与此同时，大家心里也有一丝疑惑:生物信息证明杨光去过赵阿婆家，但他一定是凶手吗？真相是什么？

/02/

红英桂英

破案班很快就成立了。为了最大限度地消除问题，调查人员进行了仔细调查：一方面，梳理杨光与赵奶奶的关系；另一方面，分析和恢复了杨光的生活轨迹。

然而，调查中的两个名字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赵的儿媳叫高桂英（化名），杨光的母亲叫高红英（化名），他们只有10岁。

他们是姐妹吗？两个相似的名字，重案组的老侦查员顾新华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有亲戚关系，杨光留在犯罪现场的生物信息很可能是日常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即使中留下的痕迹。老顾明白，杨光到案前，一定要明确关系，做好充分准备。这可能只是巧合，但我们必须考虑一切。

多年来，赵的妻子、儿子和儿媳都去世了，几十年前的户籍信息已经模糊；调查应秘密进行，以减少与杨光周围人员的接触……通过分析高红英、高桂英各自的关系人，只能推导两人的关系。

经过大量的比较，调查人员确定，红英和桂英几乎没有交叉点，日常沟通和活动范围，表面上也没关系。为了尽可能地消除意想不到的，调查人员联系了赵的孙子孙女，并在询问后否认了他们认识的可能性。这样，案件的重量就增加了一点。

与此同时，杨光的生活轨迹逐渐揭开。原来他家离赵阿婆家只有800米。在赵阿婆工作的小店周围，台球室KTV、舞厅等逐渐铺开，杨光一开始就混在这里。他沉迷于坏习惯，手头往往不富裕，有盗窃、伤害的记录。到目前为止，我们基本上可以得出结论，杨光，是他们想找到的人！

刑警将手中未破的案件称为债务；如今，他们终于有机会偿还跨越时空的债务。

/03/

交锋时刻

到6月，收网的时机一步步临近。

逮捕是审判的前站，其效果将直接影响审判的成败。为了确保安全，曹志祥制定了两个计划：一是去年11月调查麻烦案，将杨光叫到相应的派出所审理；二是冲到杨光家直接逮捕——前者，后者直接。

最后，第二套计划被敲定：我们不仅要抓住嫌疑人，还要产生最大的心理压力，以便一举赢得口供！

7月5日，逮捕当天凌晨，分局刑侦精英聚集在现场，化装守伏。6:30刚过，杨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调查人员得到指示，立即赶上并赢得了他。

对抗的时刻到了。

嫌疑人到达案件后的审讯期限为48小时。这个有限的时间决定了21年的不公正是否会下雪。为此，特别班做了充分的准备，尽可能恢复细节。

然而，审讯室的杨光是一个完全闷葫芦：无论警察说多少，他都点头，但轮到他说话了，他什么也没说；越关键，越问，无论调查人员如何施加压力，他否认：我不认识老太太我没去过我没杀人……

负责审判的老顾和刑侦支队八大队审判专家杜鸿祥都知道，如果审判失败，将给后续工作带来巨大困难。

幸运的是，一顿饭后，事情变了。

/04/

真相大白

从早上到中午，到了吃饭的时候，警察给杨光送饭。

经验丰富的老顾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这时，他调整了策略，避重就轻：你说你不认识赵奶奶，但你一定去过她家。你在做什么？你吃过饭吗？老顾把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从杨光的如何犯罪转变为如何进入犯罪现场。

“她也给我做过饭……我叫她奶奶……低头看着饭菜，杨光终于承认自己去过犯罪现场，那天，我帮她搬东西，去过她家。

他认为谈论这件事并不重要，很可能会测试我们掌握了多少证据。老顾并没有放松对杨光的警惕。他密切观察了嫌疑人的表情，并一步一步地强迫他。

最后，在审讯节奏中，杨光的心理防线被打败了。他慢慢地说：我能抽一支自己的烟吗？调查人员在杨光的随身物品中拿出了他的红色双重快乐。杨光终于透露了真相。

2001年，17岁的杨光经常在赵阿婆工作的食堂附近闲逛。当时，赵阿婆可怜地辍学了。他一直在照顾他，有时给他10元或20元。杨光叫赵阿婆奶奶，有时帮她搬重物。

案发当天，杨光帮赵奶奶搬了一些货。当她饿的时候，她问：奶奶，你能去你家吃饭吗？老人说好，把他带回家。回家后，赵奶奶去厨房做饭。本该在客厅的杨光很恶意。他偷偷地走进卧室，找到赵奶奶藏钱的地方，拿走了200元。赵奶奶碰巧相遇，两人发生了争执。杨光担心赵奶奶会报警并残忍地犯罪……

杨光口述的行凶方式与现场调查痕迹一一一一一致，证据链完整。在场的老刑侦人员松了一口气。

悬案告破！苦守21年，他们终于对被害人与家属，有所交代。

/05/

漫长旅程

缺乏公共视频肖像，都依赖于人工访问，许多档案中的当事人没有消息，甚至死亡……受历史条件和技术手段的限制，追查命案积累往往是最困难的。近年来，上海连续七年保持命案全部破案，命案数量保持低位，这也给了刑警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追查这些尘封案件。

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很多时候一无所获，有时候嫌疑人甚至已经去世了。不久前，在安徽亳州，老顾和无名土坟面面相觑。

这是2000年南汇故意杀人案的最后一名嫌疑人。当顾新华来到嫌疑人的家乡时，他被告知他几年前去世了，并被火化了。

看到坟墓，我们认为嫌疑人应该死了，但破案不能说‘应该’。为了核实死者的身份，老顾来到犯罪嫌疑人的居住地山西运城，在当地医院取得病历，到殡仪馆取得火化证明，并收集了对方的遗物：牙刷、牙刷杯和工具箱。他去海南三亚寻找嫌疑人的兄弟比较生物信息，最终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到目前为止，跨越半个中国的旅程终于结束了。

所有的真相都隐藏在各级证据的背后。像老顾一样，追查证据是所有侦查人员的坚持。无悔追求凶手，让正义得偿，也成为所有刑警肩负的沉重使命。

近三年来，全市公安机关破获了历年100多起命案，仅浦东刑侦支队就破获了17起命案。案件的破案源于技术的更新和进步，离不开几代刑警的共同努力。

现在，档案室里，剩下的案卷还静静地躺着，等待真相大白的机会。

曹志祥知道，跨时空追凶是一段漫长的旅程，他们还在路上。

作者:杨洁(新民晚报)·新民眼工作室)

实习生：陈学超

记者：李佳

来源： 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