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谈汉字规范】

作者：王贵元（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规范是汉字的常规属性，由汉字作为书面交际工具的性质决定。无论是古今传承还是共同交流，都不影响汉字的接受和共同认可，必须规范这一条件。纵观汉字的发展史，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汉字不断自我规范的历史。那么，汉字的规范体现在哪些方面呢？笔者认为，表层主要体现在表层和深层：表层是指严格的构图规律和写作规律，深层是决定这些规律形成的主导原则。这些原则反映了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和审美情趣。

图1

6月13日，内蒙古呼和浩特玉泉区恒昌店巷小学学生参加汉字写作大赛。丁根厚照/光照

一、表层规律

先说表面的构形规律和书写规律。

例如，在现代汉字中，有些字形中的笔画在独立使用时是横画，而横画作为构件构字时会变成提画。比如马-吉，马的最后一次独立使用是横画，作为构件构成吉字时，横画变成了提画，其他如土-址、工-叶、豆-豇、立-站、子-孔、工-巧、止-歧、牛-母。

横画变提画有严格的规律，即左右结构字形左侧的最后一笔是横画，而左右结构字形右侧和上下结构字形中的横画不变。比如沙、竖、位，三字同从立。在萨字中，立是左右结构字形的左侧，横画变成了提画。竖是上下结构的字形，竖的横画不变。在位字中，立是左右结构字形的右侧，横画不变。再比如地、垦、杜，三字同从土。土最后一笔在地字中横画成提画，在垦和杜中不变。又如政、整、征，情况相同。包括一些在现代汉字中不能或很少单独使用的部件，它们的变化是相同的，如颤抖、勤奋、经典、经典、勃勃脖子等。前者作为左右结构形状的左侧，水平绘画成为绘画，后者作为左右结构形状的右侧，水平绘画保持不变。

以上是表面规律，即构图规律和写作规律。为什么会有这些规则？为什么有些是不变的？这涉及到更深层次的问题，即这些规则的主导原则。

二、书写便捷

现代汉字笔画和构件的形成和变化有两个主导原则：一是书写方便，二是整字优先。

方便写作是汉字笔画和构件形成的主要主导原则，方便符合写作的生理习惯，方便是快速写作。现代汉字单笔画有右横折，没有左横折，有左竖折，没有右竖折，因为左竖折，需要从右到左书写，不符合生理习惯。便也是为了捷，因为符合生理习惯就快，不符合就慢。上述表面规则是由写作方便的原则决定的。根据先上后下、先左后右的顺序规则，从上到下写左边，然后从上到下写右边。左边最后一幅水平画变成了提升画，以缩短与右边第一笔的写作距离。在上下结构字形和左右结构字形的右侧，没有必要改变，因为它是整个字的最后一笔。

由书写方便原则主导的构形规律和书写规律还有很多。如“同”“月”“闪”“而”“丽”“甫”等字形为什么有钩？因为按照先外后内的写作顺序，写完外框后要写内部笔画，这样才能缩短距离，快速写内部笔画。另一个例子是羊、关、当、光、丧、豆等字的上部或中部都有\因为按照从左到右的写作顺序，先写左点，然后写右点。左点从左上到右下倾斜是为了缩短写作右点的距离，快速写作右点，右点从右上到左下倾斜是为了缩短写作下一笔的距离。

单独的点画在一些字上是自、舟、鸟等，而在另一些字上是方、宁、庄等，这也不是随意的。现代汉字的笔画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单笔画，另一种是笔画组合。单笔画的产生是指古代文字的形成分别形成笔画。笔画组合的产生是指用几个笔画组成的固定形式替换古代文字的近似构成成分。例如，现代汉字的智慧以笔画组合的形式进入现代汉字。它被各种形式的近古文字构成成分所取代。

单笔画产生的点画形式是，这是由方便的原则决定的。点画从右上到左下缩短距离，快速写下一笔，如。笔画组合产生的点画形式为、，如主、城市、文本等。它的点画不是独立生成的，而是作为笔画组合的神成分生成的。再比如宁、它、宇、守、安等，都是笔画组合体米生成的。又如庄、库、庐、序、店等，由笔画组合体广生成。由此可见，由于单笔画生成的点画是独立的笔画，便利原则起着作用，但笔画组合是一个整体，不受便利原则的影响。

三、整字优先

整字优先原则主要是指整字、构件、笔画三级形体成分中的整字形体，即保证整字形体的方形布局、结构清晰、美观稳定。

例如，当现代汉字中有垂直钩的构件位于左右结构形状的左侧时，如果垂直钩位于构件的右侧或中间，垂直钩变成垂直钩；如果位于构件的左侧，则垂直钩保持不变。前者如元-顽、元---、元--------------------------------------------------------------------------------------------------------------------------------------------------------------------------------------------------------------------------------------------此外，当有垂直钩的构件形状和右侧构件作为垂直钩的结构形状时，垂直钩会发生变化，如沧、摇、摇、元、苍、馄饨等。

为什么这是表面规律？这是由笔画和构件形成的整字优先原则决定的。在上述字例中，垂直钩变为垂直钩，以保持合体字的结构清晰。如果左、右、中垂直钩保持不变，必然会与右构件的笔画交合。由于左垂直钩有足够的空间，不会形成交合，因此无需更换。当构件在上下结构字形中，作为左右结构字形的右部构件时，没有这样的问题，也没有必要改变。同一构件的笔画变化也有抑画变点画。在左右结构的字形中，左侧抑画变成了点画，如木-栋、禾-种、米-粉、火-炮、雷-云、矢-矮等。这种变化也是由于整个字的优先原则中合体字的清晰结构造成的。

现代汉字有些部首在独用时形体不同，而在构字时形体相同，如“王”与“玉”都作“王”，“月”与“肉”都作“月”，“阜”与“邑”都作“阝”。这种现象主要是由整字优先原则造成的，因为从整字构形的角度来看，两个同形部分首先存在位差，即构形位置不同。这一点最明显的是阜和邑。构词中左侧的大是阜，右侧的大是邑，实际上是通过不同的整体构形位置来区分两个部首。另一方面，由于构形位置的不同，允许两个部首同形。王与玉同形，原因相同。《现代汉语词典》(1996版)王部有179个字头，只有皇一个字从王开始（wánɡ），皇是上下结构的字形，说明王左右结构字形中的王都是玉，而与皇相同结构的字形从玉人写为玉，有碧、玺、莹、四字。由此可见，现代汉字区分了王和玉分了王和玉。月和肉的同形只存在于左右结构的字形中，上下结构字形中的肉都写在[图1]上，如肖、有、绝症、育、菜、背、胃、臂等。《现代汉语词典》(1996年版)月亮有247个字头，只有朦胧、朦胧、朔、朗、望、期、朝七个字来自月亮的月亮，数量很少，也就是说月亮和肉之间的比例差异很大。

简而言之，现代汉字的形状和写作有严格的规则，这些规则隐含了更深层次的逻辑。一般来说，每一幅画都有规则和合理，所以汉字必须标准化使用。

《光明日报》（ 2022年09月04日 05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