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作品改编的电视剧《说英雄谁是英雄》作为武术大师金古温梁之一，从演员选择到故事改编都表现出了对古装偶像剧的倾斜——主角选择了刘玉宁和杨超月作为非演员出身。此外，另一位主演曾舜曦的粉丝支持了观看该剧的最大声音；剧情将原著冷酷残酷的江湖斗争与生死爱恨，改写为少男少女并肩游历江湖，最后兄弟反目成仇，更年轻，更纠结，更现代。在原著中，王小石和白愁飞是一个贫穷的江湖游荡者。他们在江湖黑暗中相遇，但在电视剧中，他们成了游戏任务般的信件；苏梦枕本来就是一个沉迷于江湖的英雄。王白被改写为侠二代的接班之旅，因为他参与的金风雨楼和六分半厅之间的纠纷，包含了权力、道德、利益和友谊的复杂格局。

事实上，改编并非不可或缺。重要的是改编的核心和承载改编的外部。《谁是英雄》的服装、化妆、道具、风景，尤其是演员非常现代的诠释方式，给了剧一种轻盈活泼的风格，即使有决斗和惩罚等血腥场景，江湖杀人，刀口战斗的感觉总是显得薄。此外，改编后的情节逻辑本身并不严格，所以一切都更像一场游戏，江湖只是一派景观。

这是近年来传统武侠改编电视剧的常见情况。虽然大家都知道武侠衰落已久，但近年来，2019年有《倚天屠龙记》，2020年有《鹿鼎记》《绝代双骄》，2021年有《天龙八部》……一方面，传统武侠小说仍在不断改编成电视剧，另一方面，几乎没有叫好的情况，甚至极端如2021年版《天龙八部》，最著名的是段誉见王语嫣后小便失禁等令人瞠目结舌的负面话题。唯一一部相对口碑不错的则属2017年版的《射雕英雄传》，但即便如此，也难以达到金庸剧曾经的盛况。

经过仔细计算，改编自传统武术的骆驼现在几乎变成了比马大的瘦骆驼IP由于金庸古龙等作品多年的口碑效应，一直有一定的观众关注度，所以作品有基本的关注度；同时，经典改编的武侠剧也成为新明星的试验田和知名度IP在祝福下，被用来转型明星或镀金简历，而新人是否适合角色，能否驾驭经典，则变得越来越微不足道。此外，传统武侠也可能成为颠覆改编的素材库，剑走偏锋可能还有另一条出路，就像几年前在正版《笑傲江湖》中一样。

于是不禁问:国产武侠电视剧真的迎来了不可逆转的黄昏吗？

武侠经典改编的进退两难

虽然金庸古龙等大师的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和观众，但郭靖、黄蓉、楚留香等角色早已成为流行的文化人物甚至文化符号，但改编自《金古温梁》作品的内地国产武侠电视剧却有点不合时宜。

传统武侠改编电视剧，以港台地区珠玉为先。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香港武侠剧尤其流行TVB《楚留香》《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笑傲江湖》等武侠电视剧在海峡两岸、港澳掀起热浪，影响深远，奠定了观众近乎初恋的情结。郑少秋的楚留香，翁美玲的黄蓉，李若彤的小龙女，吕颂贤的令狐冲……成为后来创作者不可避免的对比参考系。用今天的眼光看，TVB武侠电视剧的布景相对简单，情节可能不完全遵循原著，但其编剧的成熟、氛围的衬托和表演共同创造了香港武术时代。受香港影响，台湾省武侠剧也陆续推出了《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等。

大陆国内武侠剧起步较晚，直到2000年左右大陆武侠以张纪中系列为代表才开始获得更大的反响，笑傲江湖天龙八部等作品采用现场精心拍摄，整体完成度较高，但由于改编、演员等争议，收视率，但评价声誉参半，多年后，张纪中版金庸剧在评分网站上，被视为经典，但在当时却没有得到更多的赞扬，这是一种遗憾。

经典武侠改编作品在张纪中系列之后陆续推出，但武侠电视剧很快就让位于新的竞争对手。宫斗剧、穿越剧、仙侠剧等类型在历史古装剧范畴内逐渐崛起，成为观众的新宠。特别是仙侠对武侠有很强的替代性。历史上，武侠曾经和仙神的故事分不开，比如民国时期流行的武侠奇怪片。目前，仙侠在创作中拥有更自由的世界观、更极端的爱恨情仇、更高能的武力体系，更符合年轻市场观众的观看需求。特别是经历了网络小说试错脱颖而出的仙侠IP改编剧前潮流和文化的改编剧很容易引发热潮。

以金古梁文为代表的经典武侠小说，今天似乎有很多不合适：例如，虽然传统武术的叙事风格和情节安排也很受欢迎和流行，但它远离今天观众的酷标准，也远离今天观众的审美节奏；例如，几乎所有的经典武术都是大男人、男性中心主义和一些女性角色的表面甚至工具，今天的女性观众也相对难以接受。因此，几乎所有重拍的经典武术都需要大幅度的改编，而改编经典容易费力不讨好，形成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在古装剧中看到新的武侠可能

但是，如果你哀叹武侠电视剧一去不复返，感谢武侠文化的零散，那就太悲观了。虽然狭义的经典武侠改编电视剧已经很久没有制作出高质量的产品了，但武侠文化始终为中国电视剧的制作提供了无尽的能量。

市场上仍然有武术剧。这些作品已经进入了一个后武术时代。武术不再强调武术犯禁，而是仍然传达着人们对家庭和国家的感情，以及对自由和正义的追求。2019年的《大宋少年志》、《侠探简不知》、《少年游之一寸相思》、《有翡》等作品，无论是IP改编或原创剧本都在探索融合成长、探索、悬疑等元素，结合当代观众对人物类型的偏好，探索新的武术可能性。还有仙侠剧中对侠的塑造，往往在非凡脱俗的背景下，更强调侠义大师的责任。《古剑奇谭》中的百里屠苏为复仇，也为苍生最终舍生一战，《朱仙》·《青云志》的张晓凡和他的同伴们也在追求杀妖除恶，保护众生。《雪中悍刀行》淡化了仙侠中的仙侠，突出了侠义。然而，它仍然强调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逻辑。以徐晓和徐凤年父子为代表的秩序维护者也是他们的国家事务，江湖成为参与整个社会制度建设的动力。

《雪中悍刀行》淡化了仙侠中的仙侠，但仍强调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逻辑

更广泛地说，武术对正义的追求和对忠诚的赞美是中国传统中国超越血缘和世俗秩序的理想主义。侠义风格可以在许多作品中看到。《烈火涅槃》是一个关于寺庙上江湖气息的故事。梅长苏的复仇和人生选择中的侠义贯穿始终；《长安十二小时》的张小静似乎行事无序，不羁极端，然而，在重大事件中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正义感的侠义精神；即使在最近流行的《梦华录》中，观众热议的赵盼儿对宋引章的救援和姐妹之间的互助也闪耀着侠义之光。

武术的灵魂并不遥远，但它已经成为许多作品中的一种颜色。武术主题具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一直是中国电视剧的潜在宝库。虽然武术剧暂时沉默，但武术创造的共同记忆，武术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度嵌入，不会切断与中国观众交谈的可能性，但需要与时俱进的调整和发展。

（杨慧 作者是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文学博士、讲师)

来源： 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