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淑晶（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

古诗文创作发达，创作范式多样。在各种范式中，最著名的，至今仍被很多人视为标准，就是主张努力工作，所谓言语不惊人，死不休(杜甫)、一诗千变，心安(袁枚)、为文必须慎重考虑，以求一是(郑戬的《词钞自序》)。然而，也有一个完全相反的范式，它反对精心酝酿的想法，反对思考，反对各种抛光，反对努力安排管理，简而言之，反对所有理性思维的计划和创造，认为这样的诗歌是高的。这种创作范式可以用直出即是四个字来概括，包括文学创作的起源范式和后起的创作理念。

情感情感之直出

萧子是直出即是创作范式的实践者和倡导者之一。他说自己创作的情况：每一次制作，特寡思功，都要自来，不能力构。”（《梁书·萧子显传·南齐书·根据文学传说，创作应该是委自天机和不要先聚；从文中对三体文学的批评来看，萧子明也反对写作过程中的力量。因此，文末的赞总结道：学亚生知和文成作品中芬藻丽春。《梁书》载萧子显相当有才华。然而，在萧子显身上，无力构建不是他的才华，也不是他的才华，而是创作者的创作理念。

为什么萧子显会主张直出即是？背后的文学观念和逻辑值得关注。《南齐书·文学传说：文章家，盖情性风标，神明之律吕也。在不同的用户中，情性往往指的是不同的偏重，有的偏向于情，有的偏向于性。萧子显所谓的情性属于前者，如《南齐书》·基于文坛的弊端，文学传论提出:谈家所习，理胜其辞，求文，终于夺冠。萧子显主于情的文章观可以追溯到儒家文学本体论：诗言志。与文学本体论相对应的文学发生论，以感物为创作灵感和冲动的原因。因此，创作不需要仔细酝酿构思，感情而有情，有情则有诗。情感过程中产生的情感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变化，甚至在瞬间消失。因此，从感觉到写作都不能有一个理性的思维过程。只有直出，文章才能成为情性之风，神明之律吕。由此可见，直出即是实际上是儒家文学本体论内在要求的创作范式·《古诗十九首》等都属于直出即是类文学，是文学创作的源源范式。

诗是什么样的诗？它的直出者是感物过程中萌生的情感，以情取胜。这种诗是因为创作的直出性而是，还是因为直出者而是，需要仔细区分。儒家文学观注重文艺所表达的情感和情感，被视为国政镜像，因此非常重视文艺；南齐书·文学传说中所谓的直出即是的创作过程：寓思含毫，游心内运，放言落纸，气韵自然。对于直出之文，自然的魅力来自于情感情感及其自然流动。从这些观念来看，情感及其自然流动被视为文学书写的价值和美的存在，承载着所有的诗意。无论是儒家文学观还是萧子显的描述，情感都没有因人的高低或其他因素而有价值差异。

怎样直出即是？情感不仅是创造冲动的原因，也是向世界敞开怀抱、观察世界的必要主要活动。至于观察的世界，儒家文学理论侧重于人伦社会，如《诗大序》中的明显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悲刑政之苛；萧子显然更注重自然风光，比如他描述的催生创作冲动的感觉:如果爬到极致，临水送回，春风动，月明秋夜，早雁初莺，开花落叶，有来斯应。”（《梁书·萧子显传·此外，在这种创作范式中，虽然情感情感承载着所有的诗意，但在创作实践中，灵魂的敏感性与创作冲动有关，写作的质量与文章的水平有关。作为这种创作范式的充分准备，博学多思有助于培养敏感的心灵和班马文章。《梁书》还载萧子显好学·文学传文学传论时，文章称赞章博物可嘉，博学是博物之一。

悟性世界直出

情感情感的直出是诗歌和文学创作的起源范式，更容易理解。此外，还有一种后起的直出就是范式，神秘而深刻。

王夫之的《姜斋诗》：‘僧敲月下门’，只是妄想揣摩，如别人梦，纵令形容相似，何必毫发关心？知然者，以其沉吟推敲二字，也是他的想法。若即景会心，则或推或敲，必居其一，因景因情，自然灵妙，何劳拟议哉？王夫所谓的会，就是中国古代文化语境中通往世界的特殊方式——悟。王夫的创作理念将写作理解世界置于极高的文学地位；一是认为这种地位极高的文学在创作过程中不需要理性思需要理性思维的干预。比如长河落日圆，初无定景。初非想得‘隔水问樵夫’。(姜斋诗)

理解世界的文学写作过程不仅不需要理性思维的干预，而且不能干预理性思维。早在唐代，就有诗论指出了这一点，如权德舆论所谓的灵澈诗境，诸生思想，终不能到。唐以后，诗论不断重申这一点，并指出了关键点。比如赵孟若在《白云集》的题词中说，年花微笑，梦草清吟是不可思议的。王士珍所谓的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却下水精帘，玲珑望秋月等微妙含义，与年花微笑无异。(《画溪西堂诗序》)因为年花，因为微笑，因为心会超越语言，超越逻辑。赵孟若指出的不可思议是王士珍所谓诗中妙意。

理性思维不能干预理解世界的文学写作，只有坚持和实践创作方法和概念才能直接。然而，悟性世界不同于感性直觉世界和理性思维，这决定了这种直接文本的特殊性。直接的情感思想，简单的语言，感人的力量和反映世界的作用；理解世界，往往语言清晰精致，指向未被语言和逻辑归化的世界，也拒绝归化，从而创造一个沉默的文本和安静的文本。这类文本在创作者方面要求悟性，在欣赏者方面要求意会和以心传心的欣赏。

情感和理解的世界，都不是以理性思维为主。在当今世界，无论后现代思潮多么不满现有的理性，主流意识形态仍然提倡理性思维。不可否认，这是人类文明的一种思维选择，但因此，我们应该更加警惕理性对情感和理解世界的侵蚀和掩盖；另一方面，现代文学艺术创作，特别是西方文学艺术创作，出现了概念第一，越来越强烈，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基于以上，如果文学仍然保持着反映我们现实情况、激励我们深入思考和体验世界的功能，那么情感思想和理解世界仍然是文学的价值。就此而言，诗歌创作范式及其内涵的直出即是文学观念，应从传统文学观念和创作范式创新发展的角度出发。

《光明日报》（ 2022年06月13日13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