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帝的替代,日本今年需要举行一系列仪式,如今年4月初宣布新年,明仁皇帝的正式退位和德仁皇帝的实践,德仁皇帝在10月中旬的正式到位,以及11月中旬的大品尝,等等;对于普通日本人来说,作者不容易断言皇帝的替代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在公共媒体上似乎很少看到批评,更多的基本么是天皇制,什么是年号等基本常识。
然而,在这种庆祝气氛中,日本学术界发出了一些刺耳的批评。本文将简要介绍相关的历史背景。
当地时间2019年11月14日,为日本新天皇即位举行的皇室活动大尝祭核心仪式——大尝宫仪在皇宫东御花园特设的大尝宫举行,直至15日凌晨结束。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国会议员等500多人出席了活动。
批评的要点
11月7日,四个日本学会(日本历史研究协会、历史科学协议、历史研究协会、历史教育协议)联合发表了反对仪式和牺牲,批评皇帝的政治利用的共同声明,声明可以在协会主页上看到,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看。共同声明批评的要点如下:
(1)本声明承认,政府试图在即位仪式上区分国家行为和皇室行为,而不是完全考虑相关问题。
(2)但在国事行为举行的即位仪式中,剑玺渡御、即位礼正殿仪等仪式仍有严重违背政教分离原则的嫌疑。具体来说,剑西渡皇是象征皇权的象征(即所谓的三件神器)的继承仪式,皇帝需要正殿仪中的皇帝需要登上皇位,这些仪式都有明显的神话性;虽然11月15日举行的大尝祭及其相关仪式名义上被归类为皇室行为而不是国家行为,但费用需要由公费(宫廷费)承担,这显然与政教分离原则不符;
(3)这一系列与皇帝的退位和即位有关的仪式有明显的政治隐喻:首先,这一系列仪式实际上不遵循现代以来的仪式传统,而是在明治后重新修订的即位仪式,有意识地刷掉了传统仪式的中国特色,伪装成历史悠久的传统仪式;其次,这四个学会批评这一系列伪装的目的是强调天皇制的悠久历史和传统,然后论证天皇制在日本的合法性。
(4)战后日本历史研究否定了天皇制的神话性和地位,论证了王权的历史性功能和权威性,以及天皇的战争责任。这四个学会主张,这一系列研究的最终目的是探索天皇制(象征天皇制)在现行日本宪法的前提下应该如何存在的问题;在之前的天皇即位(昭和天皇去世,在平成天皇即位仪式上,日本学术界也发表了类似的抗议,天皇即位仪式几乎完全继承了之前的仪式内容,没有改变。因此,学会批评这一系列即位仪式完全忽视了历史研究成果,试图保持天皇制度的可持续性。
(5)与此同时,该声明还批评了另一个问题:由于即位仪式伴随着平成皇帝的退位(与上一次即位仪式不同,昭和皇帝的葬礼需要同时处理),与之前的即位仪式不同,这次退位和即位仪式更明显地表现出庆祝的性质和情感;但四学会声明,这种庆祝的性质和祝贺也是政府鼓励经济和媒体的,旨在动员国家赞扬皇帝,掩盖现代日本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矛盾。这显然是对皇帝的政治利用,远远超出了日本现行宪法规定的职责和政治地位。
什么是大品祭?
为了讨论学术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批评,首先要了解大尝祭的定义和意义。
大尝祭可以简单理解为天皇即位初年举行的新尝祭。新品尝祭是皇帝只向上帝献上新收获的谷物,与上帝共食的仪式。主要性质是丰收感谢祭;由于大品尝祭是皇帝即位初年举行的仪式,人们通常认为,除了丰收感谢的意义外,它还可能具有与皇位继承相关的意义。大尝祭的主要部分是天羽衣神浴、神共食和真床覆被。以折口信夫为代表的民俗研究人员主张,这一系列仪式的目的在于皇帝精神的传承,而冈田精司则主张圣婚。近年来,他们倾向于否认这两种说法,并重视大品尝作为传统的收获。然而,无论如何,鉴于大品尝自古以来就属于秘密仪器,我们对大品尝还有太多的了解,事实上,作者倾向于容易对大品尝做出定性的判断。我们只需要知道,这是日本皇室传承了几千年的传统祭祀。
大尝宫之仪
皇帝的职责和权限
把话题回到四学会的声明中,首先是一个小问题,那就是这次大品尝的资金来源。事实上,四学会的声明并不是第一个指出这个问题的:德仁天皇的弟弟,现在的第一继承人秋晓宫王子曾公开告诉媒体,为了避免相关争议,他希望用内庭费而不是宫庭费来举行大品尝。
在现行制度下,皇室费用分为:(1)皇室公式活动(各种仪式、访问、接待、皇室资产管理、皇家设备维修等)使用的宫廷费用,(2)皇帝和内部皇室使用的内部法院费用(主要是内部法院雇员的工资和相关(3)向各皇室提供的皇室费用三部分。因此,秋晓宫演讲的初衷是从属于政府公费的宫廷费转变为名义上属于皇室私费的内庭费,避免相关政治纠纷,明确政治教育分离的原则。虽然日本皇室不像历史上那样拥有巨大的皇室财产,但战后所有皇室财产都归国有后,宫廷费和内庭费本质上都来自国家预算。很难说本质上有多大的区别。然而,秋晓宫的演讲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即他的演讲是否是皇室干预政治的表现?现行法律法规不仅绝对禁止皇帝和皇室干预政治,而且必须避免与政治相关的言论和态度,因为最终结构与他的态度相同或相反,实际上可能成为政治干预。这就是为什么平成天皇对退位意愿的表达如此千回百转,但仍难以完全避免皇室干预政治的嘲笑。
事实上,这直接关系到天皇制下天皇的性质、责任和权力的根本问题。平成天皇过去30年的活动可以说是一系列与此相关的探索。天皇制不是作者的专业,不敢多说。简单来说,作为二战前的现神的天皇,战后通过人间宣言被剥夺了神性(或许更重要,伴随着这种正统性)。同时,为了防止天皇制再次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剥夺了天皇的大部分权力,象征天皇的功能基本等于橡皮图章和吉祥物;平成天皇30年的工作。可以说是探索象征天皇的另一种存在方式的尝试。
代表日本左翼的四大史学会
相比之下,我们还需要关注日本学术界的反对及其起源。熟悉战后历史的读者可能知道,由于日本学术界在二战期间为侵略战争呐喊,大量学者受到了公职追放的惩罚。因此,战后的日本学术界长期以来一直由左翼学者主导。就历史学而言,三大群体是关东的历史研究协会(以下简称历史研究、发行会志历史研究)、关西的日本历史研究协会(以下简称日本历史研究、发行会志日本历史研究)、现任历史科学协议会(以下简称历史协会、发行会志历史评论)、民主科学家协会(以下简称民主科学,是的……当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我笑得不能照顾自己)的历史部会是四个学会声明的三个成员;其余的历史教育协议也可以追溯到民主科学家协会的历史部会。我们可以理解,这最初是一个组织,但后来被分成两个名字,两个成员之间有很多重叠。因此,可以说,这四个发表声明的学会基本上是日本学术界典型的左翼代表。因此,可以说,发表这四份声明的学习基本上是日本学术界典型的左翼代表。回顾战后日本历史的发展历史,可以说我们不能绕过这些学习。
对于任何一个民族国家来说,民族认同都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战前日本也是如此;由于各种原因(如战时政府的言论控制和江户时代汉学研究的影响),战前日本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关注最终以皇家历史观的形式聚集在一起,成为辩护侵略战争的工具,战后,日本历史学界最重要的自我反思一直在这一点上:历史研究是如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独立立场,逐渐成为一只狗。
在方法论上,战后历史(至少在表面上)放弃了自上而下的文化理论和国家理论,充分拥抱了马克思主义历史理论;与此同时,与日本学者和学术界的传统认知相反(专注于小问题的实证和研究,忽视大问题的总体方向,或使用最近滥用的词,工匠精神),活跃于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的学者普遍有强烈的现实关怀和参与社会活动的意愿。这可能是出于对战前学术态度的反思,学者的政治立场,或者只是时代的背景。作者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理由。只能说,他们通常不仅是听不到窗外事情的苦学者,也是社会活动者的一面,社会活动和他们的研究主题也相互影响。
20世纪50年代初,日本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民族历史运动,只有在古代历史研究领域,纪律批评(围绕日本书纪和古事记的历史争论,学术界基本同意日本书纪,圣德王子和大华改革有大量的后代,甚至有一段时间,完全否认圣德王子和大化改革存在的观点)的直接目的是挑战以往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室研究,关注日本古代婊子,这在很大程度上投射了当时的部落民问题;同样,关于归化人/渡来人的定义和作用的争论也直接关系到当时日朝群体的活动;如果我们把视野放大到日本,我们可以意识到,这与当年的安全斗争、学生运动甚至成田机场问题明显同步。
可以说,当前的日本历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战后历史遗产,第四学会声明代表了战后历史的另一个方面;同样,战后历史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日本历史研究的发展。正如前面提到的,战后历史的基本立场来自于战前学术界的沉默旁观者态度,甚至是(或消极或积极),因此战后日本历史学术界将始终唤起对政府可能出现右倾向的警惕,以免重复二战的错误作为基本态度,政府一直站在安全条约、和平宪法、建国纪念日、天皇制等一系列问题的对立面。
但我们也不难意识到,这一立场正在逐渐小众化,以至于有时会陷入僵化。如果以学生运动为例,作者在京都大学几年,只有每年爬学校钟楼(纪念学生运动),或保卫吉田老房子,或抗议京都市政府和京都大学禁止他们在学校周围设置看板(他们认为这是对言论自由的干预),与雄心(暂时是非)相比,这些行为似乎有点小家子气;第四,学会声明可能不能直接用小家子气来形容,但作为20世纪50-60年代社会运动的继承者,可以说是有明显一致性的。
最后简单介绍一下这些大学会的现状。由于日本独特的学会制度,想提交特定杂志的人通常需要先成为杂志所属学会的会员(并支付100元到几百元不等的年会费),而且大部分年轻学生和学者和中国一样需要提交和出版,所以会员人数暂时没有悬崖下降。然而,随着青年人口的逐渐减少和中老年会员的逐渐退出,学习人数在一定程度上萎缩,这是不可避免的;社会影响力的下降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然而,这很难直接归咎于接班人的努力或优秀。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自20世纪末以来,社会的多样化和信息量的爆炸性增长,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特定的理论和观点很难像以前导地位。
那么,天皇制是否会让日本向右倾斜(我们可能需要意识到,即使是天皇制这个词本身也是战前左翼学者提出的一个词,战后学术运动逐渐成为人文社会科学界的通用定义),日本学术界的批评是否合理;如果我们假设日本确实向右倾斜,日本学术界是否和他们当年想的一样,这些问题显然没有明确的答案,可以成为阻止右倾的刹车,具体的判断和思考会交给读者。
(本文尽量保持只介绍相关历史事实的立场,相关价值判断希望交给读者。由于篇幅和作者知识的局限性,这里能介绍的只是事实的一小部分,希望海涵能挂一漏。